[儿时农村]80年代收小麦图片

儿时农村

儿时农村 有人问我,为什么老是怀念农村时的片段记忆,也许是人到中年,也许是 触景生情,出许是对现代人的物质丰富内心冷漠的呐喊。

我还是想说说儿时的悲痛与快乐。

童年的时光是一段流金岁月。当我有记忆的时候是在永州度过的。那里是 丘陵地带,山不大,树不茂,好在门前有一条小溪,放眼望去,家的四周也是一 片醉人的绿色,印象中只记得一片片的稻田,春是滴翠的禾苗和漫山的野花,秋 天又被金黄和色彩斑澜的颜色覆盖。记得喜欢睡在门前的青石板上渡过一天的日 子(后来母亲说是因为肚子里有蛔虫的的缘故,呵呵上次上网看到现在有些明星 还在肚子里养蛔虫来减肥);
也记得邻家奶奶眯缝着双眼穿针走线,在不利索时 大声呼我帮助的日子;
更记得母亲在门前的小溪沟里洗衣时,由于我不小心掉进 水里,拚命挣扎求生的渴望;
忘不掉母亲出早贪黑挣二分的工分来养家的艰难岁 月。我家成份高,原来的房子被充了公,分得的是牛棚改造的小黑屋,可怜母亲 出身贫寒为爱情嫁与了出身不好的父亲而遭受这不平等的等遇(母亲时常说起那 段为爱情舍去工作的轰轰轰烈烈的日子,脸上总现出义无反顾的微笑);
记得那 里没有柴烧,时常看见母亲把马粪晒干作为燃料的无奈和心酸(那个年代山上的 树木是国家的,可不能乱动的,否责会被批斗的)。

后来可能是过不慣人在他乡的日子,也还是其它的原因,我们又回到了张 家界----母亲的故乡,路途中,从没有出门的我坐在火车上看见小轿车从旁边驶 过时问父亲为什么会那么小,里面怎么坐人呢?看见隆隆作响的工厂,如巨的起 重机是多么的兴奋不已。这边的景色又是另一幅天地,崇山骏岭,山道崎岖,荫 荫森林,各种飞禽走兽随眼可见,儿童的心是浪漫无暇的,记得刚要到达村子时, 母亲背着小弟,走在坎坷不平的路上,我问母亲我们为什么搬家要搬在这么难走 的地方呢?记得当时父母还很年轻,没有被当时动荡不安而无情的岁月摧挎,他 们脸上挂着的是阳光的灿烂,会心的相视一笑而没有回答我,刚登上山岭的最后 一步就看见一场浩荡的人海大战,只见红旗招展,人声鼎沸,他们在造水库。突 然有人大叫我母亲的名字,说我们回来了,随之各位父老乡亲就围过来,脸上写 满了农家人的淳厚和朴素的热情。记不清大哥在哪里,也许还在上学吧,但见二 哥戴着一顶红黑黄绿相间的西瓜帽不仅没有跑过来叫我们,反而返身冲上山去, 现在眼前都还是一个小身体扒着新挖的山坡向上奋进的样子,可爱但很辛酸,因 为母亲嫁了外地人,按那时的政策就必须离开本队,所以母亲带上我和大弟去了永州,大哥和二哥就留在了外婆家,四年的时光过去,他已经模糊了父母的印象, 陡见了双亲反而有一种陌生,也许有一丝兴奋,也许有一丝埋怨。

童年的生活是混杂在泪水和笑容长大的,虽然有很多小伙伴不分白天和黑 夜的玩耍,打飞棒,打得罗,打弹弓,玩抓子儿,玩抓特务,玩八路抓日本鬼子, 淘鸟窝,淘野蜂窝,淘泥鳅,偷邻家的桃子李子粟子,偷生产队的花生和宛豆;

粘知了,粘蜻蜓,套鸟儿;
瞒着大人砍一些树枝树叉,做弓箭,做木枪,做小推 车,上山摘茶泡,摘刺果儿,有木瓜子、三月泡、六月泡、有八月瓜、有金勾儿, 有白合儿、有尿泡儿,数不尽的山珍。一天不知道天黑,每每都是在母亲的呼归 声中回家,一脸大汗,一身灰土。虽然没有现在孩子的琴棋书画音乐舞蹈技艺缠 身,也没有各种玩具游戏精通,可那是一促纯天然的人生,说不出的舒畅和满足。

可是大人起早摸黑地出工,挣那二分三分的工份,清早对着堂屋的毛泽东 像背一遍语录,晚归对着毛泽东像回报一天的劳动和思想。他们根本没有时间照 看我们的成长、心理和生活,也许我们早起时有火坑边的几个烧红薯,或者是昨 晚剩下的半碗冷杂粮饭,说是饭可能就是红薯、玉米、荞面、洋芋、萝卜等见多 的只见很难找到大米的东西。可能没有菜,那么你可以去缸里舀点冷水就着吃下。

玩累了随处可睡,醒了又找人去玩。冬天最难过也最盼望。在冬天逶迤的山脉素 白连绵,可以吃冰棱、堆雪人、打雪仗,逮雪鸟,有一种红嘴鸟,羽毛鲜艳,煞 是可爱。走在雪地上,悉悉作响,在冬日刺眼的空旷中,和着远处的犬吠声,几 乎可以听到自已的心跳。当然最难受是脚了,那时没有胶鞋,不可以防冻,更不 用说防水了,所以,任由雨水雪水浸进,每天都是在湿湿的日子里过,所以会起 冻疮,又没有药治,只有任由它烂一个冬天。那滋味每每现在在街上见一些乞丐 在寒风中乞讨,就回想起童年的自已,总会趋步上前施布几元钱,作一点善举, 算是对自已童年的反思。现在想来也很怪,那是的孩子满山野跑,高低不顾,危 险不知,什么毒蛇猛兽,什么安全常识,那里好玩那里跑,可是也没有孩子摔坏, 也没孩子中暑中毒。这可能就叫老天自有眼。

少年更多的是烦恼和无奈。